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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机降落之前,已经把Lonely Planet关于这个城市的所有关键词都复习了一遍。十字军东征,博斯普鲁斯海峡,地中海气候和蔚蓝的大海。

飞机起飞前,特地复习了“你好”的土耳其语版Merhaba,西班牙语版Hola,法语版Bonjour和意大利语版Cia……心想,危难当头,总有一句用得上吧。

走出机场,已近黄昏,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。果然是沿海城市特有的海洋气味。

一路上,天空淅淅沥沥下着雨,沿途的电线杆上挂满各国五颜六色的横幅,给阴冷的气氛增添了一些温度。

伊斯坦布尔的马路并不宽,多为两车道。初来乍到,让我这种每天“长安街走一趟”的人顿感不习惯。但我发现,当地居民早已习惯生活在一座人口数量达到1200万的城市中,所以,车流虽乱,但也乱中有序。比起北京二环路上动辄二十分钟的集体大停车,能够缓缓前行的感觉倒也不赖。

驶过夜幕降临的伊斯坦布尔旧城区,沿着狭窄拥挤的街道一路上行,周围的霓虹灯闪烁在歪歪斜斜的楼房上,偶尔路过半截遗留下来的城墙,顿时进入二元世界。横跨亚欧两个大陆的伊斯坦布尔,让人分不清楚身处何处。  

伊斯坦布尔不属于这个年代。

别名“七座山丘的城市”的伊斯坦布尔,老城区便建在高低起伏七座山丘上。高大现代的建筑十分少见,多为造型简单,甚至朴素的有些过分的五、六层建筑,犹如一个个长方形的火柴盒子紧紧码在一起,远远看去,别有趣味。

西罗马帝国衰败之后,拜占庭帝国定都君士坦丁堡,使之成为欧洲文化的中心。但最后,鄂图曼土耳其人拿下“攻不可破”的君士坦丁堡,灭亡了东罗马文化,这里 又成为奥斯曼帝国的首都。在不断的兴盛、覆亡、再崛起、再衰落的循环中,这座城市始终还残留着被称为“君士坦丁堡”时代的气息。

一路上,许多楼房的外墙上还保留着被火烧过的痕迹,不清楚是不是与 13世纪初,十字军进攻时烧毁整座城市有关。   

我问出租车司机:为什么不修缮一下?他回答:“习惯了。”   

后来的几天,我跟很多当地人聊天,发现他们习惯了在逼仄陡斜的山坡上开车,习惯了夏天住在热得跟蒸笼一样的房间里,习惯了在烟雾弥漫的餐馆里吃饭......   

我对周遭的一切觉得好奇。这里跟去过的一些国家不一样。有时候,走在路上,淹没在匆匆上班的人潮,经过路边的小吃摊,炒栗子摊,看着挤满人的公共汽车里大按喇叭的躲过行人,觉得自己可能在北京,上海或者广州。而下一秒,转到清净的小巷子里面,看着流浪猫懒洋洋的躺在咖啡馆门口,又觉得可能是在欧洲。  

的确,纵然灯光明明暗暗,人声鼎沸,热闹非凡,往上看去,整个城市都被覆盖在一种冷静中。连这里的流浪猫狗,也习惯了淡定的睡在高速公路中央的绿化带上,对周围飞驰而过的汽车视若无睹。   

临走的前一天,决定去一趟海边,会场周围的海水颜色实在不佳,令我总想到珠江入海口。作为一个在海边长大的南方人,我一直对北京人把北海称为海而耿耿于怀。   

但很可惜,最后时间有限,并没有专程去看海。仅仅在出租车上匆匆一瞥,但已经激动得不行。

眼前正值海水涨潮,蔚蓝的海水随风翻滚,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来,让我想到熟悉的Bondi Beach,蓝天白云,椰林树影,水清沙幼,是坐落于印度洋上的世外桃源……扯远了。   

当然,不得不提的是甜点。可以说,各式各样的甜点是我在忙碌工作之外最大,也是惟一的慰藉。例如,浇上浓浓糖浆,中间裹着新鲜草莓和芝士粒的巧克力蛋糕,或者陪着碎花生,松软香甜的覆盆子雪糕球,要不然,就是传统的Bakalava,以蜜糖配上碎果仁为馅,包在面粉塔上,送进烤炉里烤得香喷喷。   

在Old Bazzar集贸市场旁边,有数不清卖甜点的小店铺。全部玻璃擦得锃亮,各种数量庞大,口味不同的甜点排排坐,整整齐齐的码在玻璃窗里。路人都很淡定,但作为“无甜点,毋宁死”的同行墨西哥女记者和我,就不那么理智了。

在刚吃下一大份甜得腻人的甜点后,我们站在那些五颜六色,仿佛在对我们挥手示意的甜点队伍面前,仔细思考了五分钟,忍不住问:“我们能每样都来一份吗?”

随博附送:《Handbags and Gladrags》by Stereophonics

H and G

教堂里冷静淡定的虎斑猫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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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瑞丹

张瑞丹

3篇文章 13年前更新

原财新同仁,现《财经国家周刊》记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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